談到孫叔叔對安寧療護的貢獻,可先從一個小故事開始說起。
從前孫叔叔時常到病房為人禱告,有一回,他前往台大醫院關心一位臨終的老先生,病榻前他握著老先生的手大聲禱告,奇妙的是,正當以聖經詩篇23篇:「耶和華是我的牧者,我必不致缺乏……」祈禱時,老先生的心電圖隨著經文逐漸減慢,最後變成一直線,生命在禱告聲中平穩邁向終點。孫叔叔事後分享:陪伴老先生安詳離世的經驗提醒他,每段生命終有盡頭,唯有時時倚靠上帝的愛和恩典,走在神的帶領中,才能面對困難不懼怕,面對死亡也不迷惑。
這就是孫越,生與死、信仰與生活,融合交織在他開朗樂觀的笑容中,因為熱愛上帝所賞賜的每個生命、每個氣息,於是在安寧照顧基金會成立初期,孫叔即投身擔任代言人,用他的超高人氣,呼籲大眾重視生命尊嚴及臨終品質,更多次在公開場合分享自己對老年、死亡的規劃,就是要用一己之力拋磚引玉,引發社會對死亡議題、生命意義的重視,並帶動對話。
不僅止向群眾大聲倡議,孫叔叔也用同樣的態度面對自己和家人,從不避諱談論死亡的他,早在七十歲生日當天就以「預立選擇安寧緩和醫療意願書」、「不施行心肺復甦同意書」(此二份文件目前已合併為「預立安寧緩和醫療暨維生醫療抉擇意願書」)及「預立醫療委任代理人委任書」做為給自己、也給家人的「愛的禮物」,更把握家庭聚會時間討論生老病死的話題,對於死亡,孫叔叔總瀟灑以對,他常和大夥分享「把每一天當做最後一天,過好每一天的話,哪一天結束都沒關係。」從他對死亡的灑脫無懼,可以看見孫叔叔對生命的熱愛和珍惜,這也是他活出信仰的表現。
最後再和大家說一個基金會同仁跟我分享的小故事。2016年韓國全國上下皆為了隔年上路的《延命治療決定法》預做準備,不少醫療衛生官員和媒體透過安寧照顧基金會協助安排來台取經,其中孫叔叔也義不容辭,以安寧代言人身份接受韓國紀錄片導演的訪談。結束後,負責居中聯繫的同工拿了孫叔叔的《如歌少年》請他簽名留念,當時這位人人敬重的大明星、高齡86的孫叔叔毫不遲疑地寫出同工的名字,並慎重寫下他的祝福與簽名。見微知著,他就是這樣重視與珍愛身邊每一個人,讓人從他的言行看見上帝、榮耀上帝。
如今孫叔叔告別了他熱愛的、好玩的世界,帶著十足的好奇心及身旁所有人的祝福與不捨,前進下一段里程,我謹代表安寧照顧基金會所有的董事、委員、同仁,感謝他為台灣安寧療護推廣所擺上的心力,願上帝的靈安慰孫叔叔的家人,時時與他們同在。